心靈工坊 2024/05/05+05/19 王真心【從花精心靈皮膚反應區作身心靈的療癒】迷你工作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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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伸閱讀:
《動物生死書》

《陪牠到最後:動物的臨終關懷》

Blessing the Bridge: what animals teach us about death, dying, and beyond
 
作者:麗塔.雷諾斯(Rita M. Reynolds)
譯者:廖婉如
書系:Caring 027
定價:260 元
頁數:232 頁
出版日期:2005 年 01 月 12 日
ISBN:9867574346
 
 
生命最平靜的地方

因為自小能在動物王國悠遊,又和小松樹心心相惜,我深深相信,所有的生命都體驗著身心之間不可思議的微妙交流。只要我能找到自己內在平靜的一隅,就能和其他人內心同樣神聖的角落溝通,和動物也不例外。不過,知道這些是一回事,一旦心愛的動物正在受折磨,或奄奄一息,我也實在看不到有形肉身之外的牠的整體性。然而,過去的體會告訴我,如果我只專注在對那隻動物愛與憐憫之意,而忽略恐懼、悲傷或挫折感,便能找到我們的共同本質,也就是所有生命神聖的共通點。
最能深刻感受到彼此分享共同本質的時刻,常常是我照顧著快要死去的動物的時候。比方,當威吉去世的時候,我一路陪著牠過渡到生命彼端。雖然我們身處兩個不同的軀體,卻一起投入在牠的臨終過程裡。愛心與憐憫將我們融合在一起。
照顧和被照顧的雙方都付出愛也得到愛這個深刻的禮物。而且在這施與受當中逐漸復原。在我生命中,曾有兩個特別的生命使我對共同本質有更深一層的領悟:一隻叫科奇的狗,和一個叫傑佛瑞的小孩。
科奇是在我家出生的,我們一起渡過了超過十五年的寶貴光陰。過了牠十五歲生日的某一天,科奇安詳地過世了。我的朋友哈瑞特從北卡羅來納州撥電話來, 謝謝我寄給他科奇的相片,那相片是科奇過世的前幾天照的。「牠看起來好聰明阿。」哈瑞特說。隨後我們談到科奇自出生以來的身心狀況,這些情形是哈瑞特以前所不知道的。我們都打心底認為,科奇那相片十分傳神。
我和科奇的關係自始就很特別,打從一出生,牠就嚴重智障,雖然目前一般的說法是牠很「特殊」。我必須說這兩個詞都說得通。很多對於所謂正常的狗而言天生且自然的習性,對科奇來說都很吃力,譬如上下樓梯;進出玄關時不會倒栽蔥似地撞上門檻;喝水時不會把鼻子浸到水裡吸水;發現有什麼東西時會狂吠,卻不太能抓到正確的方向吠叫。我常常發現科奇就坐在水瓢碗上,抓狂地四處尋找牠的食物和水,卻毫無知覺它們就在牠底下。有一次牠住院,派崔吉醫師不敢置信地問我知不知道科奇把碗瓢亂甩亂扔?「噢,是呀,牠就是那個樣子。」我說。那一次,醫院給牠第三碗了,每一碗瓢的口緣都被牠嚼爛,都是不?鋼的呢!
每一位認識科奇的人都會同意,牠那些激烈的身體動作蘊藏智慧。這種智慧是不能言傳只能意會的。當你有機會認識,或照料像科奇這樣的狗,你就會明白靈〈Spirit〉在你眼前淋漓盡致地呈現。
科奇出生的多年前,我曾照顧過一位叫傑佛瑞的小男孩,他媽媽必須外出工作,所以將他託給我照顧。當時八歲大的他罹患嚴重的退化性疾病,比醫療預測的壽命還多活了兩年。我見到傑佛瑞時,他完全失明,也幾乎聾了,除了餵自己吃飯,而且還做得十分吃力,他幾乎不能做任何事。他母親第一次領著他從人行道走向我家門時,我簡直是嚇壞了:塊頭大過他的年紀,頭和手扭曲畸形,不停地前後搖晃,嘴裡口齒不清地吼叫,唯一聽得出來的字是「再見」,而且是反覆不斷地說著。
相處的第一個禮拜,我便察覺到傑佛瑞身上流露出一股澎湃、無所畏懼的愛的能量。照顧他的那一年,我們彼此很投緣。我會把他抱坐在腿上,因他覺得好玩的事一起開懷大笑。我沒催他,他便自己學會說「我愛你」,也不再那麼常把「再見」掛在嘴邊。從傑佛瑞身上我學到勇氣、歡笑、喜悅、至高的平靜。雖然傑佛瑞去世很久了,二十年後的今天,他仍然教導我如何生活。他活在我的記憶裡,是我這輩子最摯愛的朋友之一。
傑佛瑞翩然來到我生命,綻放出生命光彩,然後繼續往前走,如同所有和我相遇的生命一樣,豐富了我的記憶,成為我的一部分。後來和科奇的相處也是如此,牠和傑佛瑞是多麼相像的小生命啊,那麼容易困惑、驚惶失措,迷失在這個世界裡團團轉。儘管我知道牠很特別,我還是半出於抱歉地向第一次見到科奇的人解釋牠腦筋有點轉不過來。是動物醫院一位家畜專家芭爾帛,幫我改掉了這個習慣,我十分感激她。「你知道嗎?」她說,隔著點距離站著,慈祥又善解人意地看著手術台上的科奇:「我真的相信那些我們認為是智障的對象,可能是最正常的,我們才是那些碰觸不著真實的人。」
她把我從傑佛瑞身上體會到的,而且在科奇身上再度體察到的,說得真貼切。的確,那孩子和那隻狗讓我得以驚鴻一瞥那動人的存在,祂知道在我們所謂的正常的世界,所有的事物其實沒有分別。
從我朋友哈瑞特觀察到科奇的聰明這一點來看,也說明了我向來感覺到的:在物質形體的假象(姑且不論我們怎麼去命名它)之外,閃耀著真正的本質。它是無法界定、無法抑制或無法減損的,也不因情況或身心狀況不同而有所不同。真正的本質不是隨年齡漸長就可以觸摸得到,欺負或冷落別人也會和它背道而馳。
或許世上有這麼多的傑佛瑞和科奇存在,是為了要藉著他們毫無窒礙的心靈來提醒我們,儘管外表不同,儘管世事無常,共同本質的「手」永遠在那兒。對我而言,這個想法在絕望的時候尤其能撫慰我心。
一個「腦筋秀斗的」小孩和一條「腦筋秀斗的」狗,很遺憾一般是這麼不準確地說的,但他們自成一格,按照自己的時間步調來到我身邊,用一種無法言喻的愛充滿我的靈魂,他們教會我:不被表象所蒙蔽,而能撥雲見日;傾聽他們的心聲,雖然他們不能言語;單純地接受他們的愛,沒有判斷和預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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