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工坊 《禮讚佛洛伊德》著名美國女詩人希爾達.杜利特的私人手記,最迷人的佛洛伊德傳記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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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義的呼喚》(已絕版)

Was nicht in meinen Buchern steht. Lebenserinnerungen
 
作者:維克多法蘭可(Viktor E. Frankl)
譯者:鄭納無
書系:Master 005
定價:220 元
頁數:240 頁
出版日期:2002 年 04 月 01 日
ISBN:9868024803
 
 
童年

童年時,我很自然地有一種受到保護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不是出自哲學的思考,而是來自我生活的環境。

再來談談我的出生。我是在捷爾寧街六號出生的,而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父親有次曾告訴我,個體心理學的創立者阿德勒(Alfred Adler)醫師,曾在我家斜對面住過一段時間,也就是七號那棟房子。這麼說來,第三維也納學派--意義療法的誕生地和第二維也納學派--個體心理學的誕生地可說是近在咫尺。

我們後面那條是布拉特街,只要走一小段,就可看到奧地利非正式國歌的誕生地,也就是約翰?史特勞斯完成「藍色多瑙河」舞曲的那棟建築。

意義療法的構想是在我出生的家形成的,但這方面的書則是在我從集中營回來之後就一直住在維也納的另一棟公寓寫成的。而我口述成書的工作室,因為是個半圓形的角落房間,加上成書之前的諸多「陣痛」,所以我就把它戲稱為「半圓產房」。

我三歲時就希望長大以後能當醫生,這事大概讓我父親覺得很高興。那時,我們小孩子比較熱衷的職業是船員或軍官,而我很輕易的就把它們湊在一起,並希望自己以後是個船醫或軍醫。不過,除了實際醫療工作外,我小時候顯然也對研究工作有興趣。記得四歲時,有次我跟母親說:「媽,我知道藥是怎麼發明出來的,你只要找一些本來就想自殺而又剛好生病的人,讓他們吃、喝各種東西,像鞋油或汽油……。如果他們活下來了,就表示你發明可治療他們疾病的新藥了。」可是即使這樣,現今一些批評我的人還說我缺乏實驗精神!

差不多也是這年齡,有天晚上快睡著時,我忽然被自己的一個念頭給嚇著了--我突然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死。此後,這問題讓我想了一輩子,倒不是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而是想到生命的稍縱即逝,讓生命有什麼意義呢?最後,我內心終生的掙扎讓我得到這答案:從某個角度看,正是死亡本身使生命變得有意義;而最重要的是,生命的短暫並不會使生命變得無意義,因為過去的不代表就是消失了。所有存在的都不會消失--而是存放在過去之中。所有我們的所作所為、所學所經歷的--所有這些都存入了「過去」之中,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物能使它們消失。

小時候,我曾為兩件無法達成的心願感到難過,我那時很想做個童子軍並且擁有一輛自己的腳踏車,但這兩件事都因為第一次世界大戰而落空了。不過,那時倒也有一件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卻實現了--在城裡公園各遊戲場的數百個小孩裡,有個公認最強悍的小孩在和我摔角時,被我用「後挾頸術」給擺平了。

稍大之後,我一直想寫篇小故事。內容是這樣﹕有個人掉了記事本,找得快發瘋,終於有人撿到拿來還他,不過這個拾物不昧的仁人君子卻很想知道,在日期欄裡有些奇怪的記錄到底是什麼意思。譬如說,在七月九日那裡記上「布林火車站」﹐這表示什麼呢?其實那是一些「密碼」,用來提醒記事本的主人一些特別幸運的「私人紀念日」。譬如說,他在才兩歲那年的七月九日那天,在布林火車站,爬到火車鐵軌上一列待發的火車前。小孩的父親一直在找他,就在火車要離站的笛聲響起時,他父親看到他,並飛快地把他抓離鐵軌--就在火車開動前那一剎那。謝天謝地,真是一個幸運的小孩﹔或者說,幸運的我,因為那個小孩其實就是我。

童年時,我很自然地有一種受到保護的安全感,這種安全感不是出自哲學的思考,而是來自我生活的環境。記得是五歲時--這事我認為是很好的比擬--我們去漢斐爾特度假避暑,一個晴朗的早晨,我似醒猶睡,雙眼還未張開,心裡充滿了很快樂而被保護的感覺,等我張開眼睛後,看到父親站在我面前,彎著腰對我微笑。

現在來談談我的性成長。還很小的時候,我們一家人到維也納森林公園玩,路上我和哥哥撿到一包色情風景明信片,我們是既不驚也不喜,倒是我母親氣急敗壞地趕緊把那些明信片搶過去--這讓我們兄弟倆覺得很莫名其妙。

之後,大概八歲時,「性」變成一種秘密的誘惑氣氛。這該怪我們家那個漂亮活潑的--哎!實在太漂亮的女佣。有時她會向我和我哥哥(單獨或一起)呈現她這方面的自己--她允許我們去脫她的裙褲並摸她的下體--譬如說,她會假裝躺在地板上睡著,然後誘惑我們去玩這種遊戲。事後她總再三囑咐我們得把這事情當做三人之間的秘密,絕不能讓我爸媽知道。

有好幾年,只要我做錯了點小事,我都會很害怕,雖然這些事和性都沒關係,但那女佣告誡我的方式卻讓我害怕,她會晃著食指對我說﹕「小維克多,乖一點,否則我會把秘密告訴你媽。」光這句話就足夠讓我乖乖地不敢妄動--直到有一天我無意中聽到母親問那女佣﹕「到底是什麼秘密﹖」女佣說﹕「噢﹗沒什麼,他只是偷吃了點果醬。」想想,她擔心我或許會走漏什麼風聲,也確實是有幾分道理的。我還記得很清楚,有天我跟父親說﹕「爸,我沒跟你說我昨天和瑪麗去布拉特坐旋轉木馬的事,對不對﹖」這是我用來表示我能保守秘密的方式。想想看,事情會怎樣,如果有一天我跟父親說﹕「爸,我沒跟你說,昨天我摸了瑪麗的下體,對不對﹖」那……。

不過,終於有一天,我也開始了解到性與婚姻的關係了,而這甚至是在我了解性與生育的關聯之前。大概初中時,我對自己說,如果有天我結婚了,夜晚時我會保持清醒,至少會保持一陣子,這樣我跟太太「上床睡覺」時,才不會錯過跟她辦那件事。我心想,大家真的那麼笨嗎?會笨得「上床睡覺」而錯過這美好的事嗎?我下決心,一定要完全清醒地享受這件事。

另一次,我們一家去波登斯坦度假,有個女老師和爸媽是好朋友,所以也常和我們小孩子在一起,她老稱呼我「思想家」--大概是因為我問她很多問題,而且越問越多,沒完沒了。當然,我從不認為自己是個大思想家,不過倒可以說是一個始終如一的打破砂鍋「想」到底的人。

或許可以稱為苦思,或說得好聽點,可以稱為蘇格拉底式的自省自覺。總之,年輕時,有好幾年我在床上吃完早餐後(或其實只是喝杯咖啡),我會花個幾分鐘想想生命的意義,特別是接下來這一天的意義,尤其是對我有何意義。

這讓我想起了在特雷禁市集中營的一件事﹕一個布拉格來的講師給我們幾個同行的做了智商測驗,結果我是高於平均值。這一來,倒讓我變得很難過,因為我想到那些在外頭有同樣智商的人,可利用他們的智力完成一些事,而我卻是機會全無地死在集中營裡。

說到智能,每回我聽到有人有新觀念,而那其實是我早就有過的看法,我就覺得很好玩。但我也不怎麼在意這種事,因為我知道他們是花了一番心血才有這種成果可以發表而得以成名,而我卻自信不花什麼功夫就能得到相同的結論。我想,就算有人因我的想法而得到諾貝爾獎,對我來講也無所謂。

 
 
 
★中國時報開卷版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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