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工坊 史詩級宗教學家伊利亞德 Mircea Eliade 最經典的著作。「唯有體認神聖,方能真正安頓於凡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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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生命陷落時:與逆境共處的智慧》(已絕版)

When things fall apart : heart advice for difficult times
 
作者:佩瑪.丘卓(Pema Chodron)
譯者:胡因夢、廖世德
書系:Holistic 002
定價:200 元
頁數:232 頁
出版日期:2001 年 10 月 01 日
ISBN:9573016311
 
特別推薦:鄭石岩、胡因夢
 
擴大慈悲的圈子

只有在開放、不評斷的空性中,我們才會承認自己的感受。
只有在開放的空性中,
我們才不會卡在自己的現實觀裡。
這個時候我們就會看見、聽見、感覺到別人的真相。
這樣我們才能夠和他們正確地相處與交流。

慈悲通常意味著去幫助那些比我們不幸的人。因為我們的機會比較好,又受過良好的教育,所以我們應該對那些沒有這類條件的人慈悲。然而,研究一下「喚醒慈悲心,幫助他人」的教誨,我們卻發現慈悲不只是用來對待他人的,同時也要用來對待自己。慈悲就是最高的修行。與人相處就是最高的修行。交流--慈悲的交流就是最高的修行。

以慈悲心和人相處是一種挑戰。發自內心的交流以及把自己的心開放給他人--子女、配偶、父母,乃至於街上無家可歸的人--意味著不把那個人排除在外,不把自己排除在外。這意味著感覺如何就是如何,不要把這份感覺推開;接受自己的每一個部分,不論喜歡或不喜歡都接受。要能夠這樣,就必須開放。開放,佛法有時候稱之為「空」--不固定在任何事物之上,不緊抓住什麼東西不放。只有在開放、不評斷的空性中,我們才會承認自己的感受。只有在開放的空性中,我們才不會卡在自己的現實觀裡。這個時候我們就會看見、聽見、感覺到別人的真相。這樣我們才能夠和他們正確地相處與交流。

最近我和一位老先生聊過天。這四年來他都睡在街上。四年來從未有人正眼看過他一眼。或許有人給過他錢,就是沒人正眼看著他,問他好不好。對別人而言他是不存在的。這種不存在的感覺,還有那份孤單、孤立的感覺,是非常強烈的。這使我領悟到一點,那就是,我們應該對所有的人都慈悲,不要因為害怕、恐懼或憤怒而退縮。

慈悲是很難辦到的事。我們每天都活在關係中。尤其是如果我們想幫助別人--患了癌症、愛滋病的人,受虐婦女、兒童、動物,任何有傷痛的人--我們很快會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我們幫助的那個人不久便引發了我們自己的問題。我們想幫助別人,甚至真的幫了幾天、幾個月,但是遲早都會遇見一個把我們的問題掀開來的人。這時我們會怨恨這個人,或者害怕,覺得自己沒辦法應付他。如果我們真心想幫助別人,時常都會發生這種狀況。我們自己的問題或早或晚都會冒出來;我們遲早得面對自己。

伯納.葛拉斯曼老師(Roshi Bernard Glassman)在紐約的揚克斯(Yonks)為無家可歸者推動了一項計畫。上次聽他演講時,他說了一句話讓我十分震憾。他說他做這件事並不是為了幫助別人,而是因為進入自己一向排斥的社會領域,就等於幫助自己進入過去一向排斥的自我領域。

雖然這種觀念在佛法?是很平常的,可是要實踐卻很困難。更難的是聽到人家說我們對外排斥些什麼東西,就是在排斥自己內心的什麼東西;排斥自己內心的什麼東西,投射到外界就排斥什麼東西。然而事情的確是這樣的。如果我們覺得自己沒用而放棄自己,就會覺得別人也沒用而放棄了他們。我們恨自己的某個部分,就會恨別人的那個部分。我們多少會因為對自己慈悲,所以也對別人慈悲。自始至終我們都要對自己所不喜歡的那些部分,那些我們連看都不想看的缺點慈悲相待。慈悲並不是什麼自我改善的至高計畫或理想。

大乘佛法有一句話說:「一切都怪自己。」這句話的本意是:「如果很痛苦,那是因為你抓得太緊的緣故。」這句話的意思並不是說我們可以盡情傷害自己,也不是在提倡烈士精神。這句話的意思是,就是因為太執著於自己的方式,才會產生痛苦;我們一覺得不舒服,或是發現自己處在不理想的情境及環境,就把責怪別人當成了出口。

我們總是習慣性地豎立「責怪」這個障礙,來避免跟別人進行真實的交流,再用誰對誰錯來鞏固這個障礙。我們總是如此對待自己最親近的人,對政治制度,對自己的親友,對社會上自己所不喜歡的一切都是如此。自古以來,這就是我們讓自己舒坦的方法,而且技巧日益精良。責怪,為的是保護自己的情感,保護內心那塊柔軟的、開放的、溫柔的部分。我們不想承認那份痛苦,於是匍匐而上尋找舒適的立足之地。

「一切都怪自己」這句話很有意思,因為這句話建議我們改變那根深柢固、年久月深、老是想按照自己的意思抓住一切的習慣。改變的第一步就是,每當自己想責怪別人的時候,先要試著去覺察那份想緊抓住自己的感覺。想責怪別人到底是什麼感覺?排斥別人是什麼感覺?怨恨是什麼感覺?義憤填膺又是什麼樣的感覺?

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有大量的愛與溫柔。觸及這個溫柔的部位想必就是起點了。慈悲就是這麼一回事。不再責怪別人以後,經過一段時日,我們自然會擁有一個開放的空間,而開始感受到這個溫柔的部位。「責怪別人」建立了一層保護自己的殼,一旦感受到自己的溫柔,卻好比摸到自己藏在這層殼之下的傷口一般。

我們必須培養自己的能力,以開放之心和痛苦共處,而不急於尋找依恃。慈悲、空性這類的佛教詞彙必須等到我們擁有這些能力之後,才會有意義。譬如,我們對某個事件感到很憤怒,通常我們會有兩種處理的方式,一是怪別人,一是怪自己。怪別人就是歸咎,認為一切都是別人的錯。怪自己就是為自己的憤怒而感到罪惡,覺得自己怎麼可以這麼憤怒。
責怪別人是一種強化自我的方法。事情一有什麼不對勁,我們不但會指責別人,還想把事情「矯正」過來。不管我們是處在婚姻、親子、顧傭關係或靈修團體中,我們總是想「增進」這份關係,因為我們總是緊張。或許我們覺得這個關係不符合我們的標準,所以我們就替它找理由,改進它。我們告訴別人我們的先生、太太、孩子、老師或支持團體做了某些以靈修為名的反社會行為。有時候我們挾怨而堅守某種教條,為的只是固守自己的立場。我們總覺得必須按照自己的標準來改變事物。有時我們已經無法再待在某個狀況中,後來這個狀況變得更離譜,而我們的處理方式也非常錯誤,因為我們以為自己只有一個選擇。事情要不就對,要不就不對。

我們總是以自己為準。我們不是認為自己對,就是認為自己不對;日復一日,周復一周,月復一月,年復一年,一輩子都是如此。我們必須感覺自己「對」才會覺得舒服。我們不能錯,否則就覺得不舒服。然而,我們其實可以對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慈悲一點。覺得自己對的時候,我們可以看看這樣的對是怎麼一回事。認為自己對會覺得很舒服。我們總是認為自己完全正確,可能有許多人也認為我們完全正確。但是,如果有人不以為然呢?那時候我們會如何反應?我們是憤怒,還是開始侵犯別人?在當下的一刻觀察自己的憤怒或侵略性,我們會發現戰爭就是這樣造成的,種族暴動就是這樣造成的:別人不苟同我們的時候,就覺得別人遺棄了我們而義憤填膺,或者覺得自己非「對」不可。反過來說,如果我們覺得自己不對勁或深信自己不對,我們也可以觀察一下自己的感覺。這種對與錯的觀念,使我們整個人封閉了起來,令我們的世界變得很小。但是,就因為希望自己的狀況或關係固定不變,永遠可以掌握,所以我們看不到事物的真相,那就是,事物本來就是易變的。

與其非要說別人是對或錯,與其把自己封閉在對錯之中,我們不妨採取中道,強而有力的中道。我們可以將中道視為坐在剃刀的刀刃上,既不落入左邊,也不落入右邊。中道意味著不緊抓著自己的版本不放,意味著開放我們的心與頭腦,仔細地把玩以下這個看法,那就是當我們指責別人是錯的時候,我們其實是在企圖得到某種安全感和依恃。同理,我們會認為什麼事情對,也是因為我們想找到依恃或安全感。我們的心和頭腦能不能寬大到承認自己並不確知誰對誰錯,而安住在那份空性中。我們要去見某人或談某件事的時候,有沒有辦法事先不排「議程」,不事先想好要對他說什麼,不事先認定他是對或錯?我們有沒有辦法看到、聽到、感覺到別人的真相?中道是強而有力的,因為我們會發現自己老是愴愴惶惶地尋找安全感︱︱總想確定自己或別人是對或錯。然而,只有在開放的空性中才會有真正的交流。

不論事關我們自己或是我們的情人、老闆、子女、本地的金主,還是政治情勢,只要不對任何人封閉自己的心,不把別人當敵人看,才是誠實勇敢的。只要開始這麼生活,我們就會發現自己完全沒辦法認定事情是對或錯,因為事情本身實在比對或錯要善變而詭譎得多。凡事都是曖昧不明、一直在更遷和變動的。任何一個狀況,只要有人涉入,就有許多變數。尋找絕對的對或錯只是我們和自己在玩的一場遊戲罷了,為的是要讓自己覺得安全,舒適。

這使我們面臨了一個更大的問題,那就是,我們如何才能改變這個世界?這個世界的侵略性如何才能降低?我們可以把這些問題降到個人的層次來談:我如何才能學會和那個傷害我的人溝通?和那個傷害許多人的人溝通?我如何與人交談才能產生真正的轉化?我要如何與人交流,才能打開我們彼此的空間,讓我們在人人本具的智慧上相互接觸?在某種可能引發暴力的情境中,我要如何與對方交流,才不會使雙方的憤怒和攻擊性不可收拾?我該如何與對方溝通,才能使雙方膠著的情況流動起來?我該如何與對方溝通,才能使內心那些凍結的、停滯的、具有侵略性的東西軟化,讓彼此產生慈悲的交流?

這一切的第一步就是願意感受自己所經歷的狀況,開始和自己認為不值得存在的那一個部分建立起慈悲的關係。只要我們願意透過靜坐來覺察那些令我們覺得舒服或痛苦的感受,只要我們決心隨時隨地對自己的感受保持覺醒和開放,完整地認清與承認自己的感受,那麼事情就會真的改變。

要能夠慈悲地對待別人,讓自己的言行能夠產生真正的交流,就要觀察那個正在說自己是對或錯的自我。我們可以在這個節骨眼上思考一個事實,那就是,不論對或錯,都有太多其他的可能性,我們不妨活在那個比較溫柔而不確定的地方。只要我們找得到那塊地方,它就會幫助我們對自己的感受開放。我們會發現,只要開始這樣訓練自己,開始欣賞自己以前不可能欣賞的部分,我們內在就會產生真正的變化,永久的變化。我們原先根深柢固的習慣會開始軟化;和人交談時,我們會開始看到他們真正的面貌,聽見他們心中的話語。

不論我們有什麼感受,只要慈悲地觸及自己的感受,我們的保護殼就會開始融化,我們會發現自己生活的許多領域都是行得通的。我們一旦學會對自己慈悲,那麼慈悲的圈子--這指的是對人、對事以及對待的方式--就會跟著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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