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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轉化的關鍵──第一部分：天王星與海王星 ……開心起來吧！我兒，我們的狂歡已經結束了。我們的這些演員，我曾經告訴過你的，原本都只是一些精靈，而現在已經消失了蹤影。如同幻影虛妄的構成一般，那入雲的樓閣、瑰巍的宮殿、莊嚴的廟堂，甚至地球本身，抑或地球上的一切事物，同樣終將消失蹤影。就像是一場無實質性的野台戲，不曾留下任何影像。我們皆是夢中人物，我們渺小的一生都是在夢中完成的……。──莎士比亞的《暴風雨》
過去的十年裡有許多占星著作均闡明過土星之外的行星──天王星、海王星及冥王星──的意義，但是我不可能將這些意義全部濃縮在一兩章裡，這也不是我最主要的目的。在目前這個章節裡，我將試著釐清三王星的運作有什麼意義，譬如這些行星帶來的個人性轉化和生命的動力特質是什麼，而這些能量與經驗層次都是個人可以立即感受到的。
占星學的著作或講演經常告訴我們，三王星也跟群體特質、世代差異或「集體業報」有關。雖然三王星確實與上述的因素攸關，但任何一個以心理學為導向的占星諮商師，都必須從實際的、經驗性的觀點，來認識土星之外的行星對個人生命有何意義。但這些力量畢竟只能透過其世代族群的組成分子才能產生作用。我覺得大部分的占星著作對天王星及海王星的解釋都比冥王星要清楚，所以下一章將整個用來深入探討冥王星，而本章將著重於天王星與海王星，不過這三個外行星仍然是彼此相關的轉化力量。藉由這些帶著超越性的力量，人類往往會經驗到思維模式、意識層次、生活方式以及自我表達能力上的巨大改變。
影響個人心靈最深的三王星
我的感覺是，三王星會立即影響到個人心靈生活最深的面向，但這些巨大的力量本是從超自然次元爆發出來進入物質世界的，因此它們也會示現成物質世界的改變。
現代占星學有一派（從靈魂成長的角度來看人類的發展）主張，三王星只能強而有力地影響那些在靈性上已經覺醒的人。根據其說法，三王星的能量確實會影響我們的精微體，但只有當一個人達到演化的某個階段時，這些精微體才會被意識到。此學派有一個理論認為，隨著寶瓶時代的進展，越來越多的靈魂將受到三王星的影響，它們會促使一個人朝著更高的次元旋進。
我當然比較贊同三王星──而非古老占星學所說的前面七個行星──與高等能量有關（至少與更細緻更富有穿透力的能量有關），我也同意個人的意識階層確實會決定三王星帶來的影響將如何被經驗到，但我仍然覺得只強調那些「高度演化」的靈魂才可能對這些行星能量產生反應，是一種過度籠統的說法。更正確的說法或許是，一個覺知力比較高的人往往能成為這些行星力量最純淨、最細緻、最富有建設性的表現管道，就其他行星而言也是如此。不過我們絕不能武斷地說具破壞性的革命分子不易感受到天王星的作用力、黑手黨成員不易感受到冥王星的作用力、有毒癮者不易感受到海王星的作用力──其實這些人也都在展現三王星能量的某個面向，雖然其展現方式顯然不是最佳的。
天王星、海王星與冥王星象徵的是不斷促使我們的意識改變的力量（但願是一種成長）。傑出占星學家丹恩．魯依爾稱這些外行星為「銀河系的大使」（ambassadors of the galaxy），他在《占星觀點》（Astroview）這本雜誌裡發表過一篇文章：
任何一個有機系統或宇宙單位都受到兩股力量的影響。其中的一股力量會把此系統中的每一部分拉向中心﹙譬如地心引力﹚，另外還有一股來自外太空的引力；這是一個能容納前者的更大系統。
太陽系的行星以及地球上的生命多少都受銀河引力的影響；同時我們也受我們這個系統裡太陽引力的反向影響。
土星代表的就是這兩股相反引力之間的基本界線。土星軌道之內的行星主要是太陽系的受造物與屬下；土星之外的行星則是我多年來一直沿用的「銀河系的大使」。這些銀河系的星群將所有能量灌注於太陽系上面，它們並不全然屬於太陽系。它們只是在太陽系的勢力範圍內產生作用，將我們這個小系統與銀河這個大系統連結起來﹙太陽是中心，土星的軌道環繞在其周。﹚
三王星象徵著宇宙或銀河的推進力量（實際經驗上是一種逐出力量），它們能促使個人成長，令個人意識與更大更富有包容性的生命力結合，而這些勢力各有不同的示現方式。從地球的角度來觀察這些外行星，你會發現它們運行的速度十分緩慢，因此每一個行星停留在黃道某星座的時間往往有好多年。我們會發現一整個世代的男女會經驗到相似的改變，雖然改變的焦點因人而異，而且得根據宮位和角度來決定。
我們也可以在星盤比對中發現宇宙的演化驅力如何藉由人際關係在運行著。恆久以來的「代溝」問題便是外行星促使個人成長及拓寬意識的實例。與不同世代的人深入接觸往往會帶來痛苦的覺醒經驗，從而促使我們發展出更開放的心胸以及更整全的人生觀。把兩個出生時間相隔數十年的人的本命盤做個對照，你會發現個人星盤的三王星不但各自落在不同的星座上，而且經常落在對方星盤的不同宮位裡。換句話說，假設我把我二宮裡的本命冥王星（就說是獅子座二度好了）放在我父親本命盤的獅子座二度上，那麼它可能會落在他星盤裡的任何一個宮位，卻絕不可能落在他的冥王星座落的那個宮位。我們因此而發現，不同世代的人因緊密關係所造成的重大改變，將會帶來嶄新的秩序，並且會以嶄新的方式影響這兩個人，譬如促使他們轉化，或是急遽地改變他們對生命某個特定領域的態度。
沒有任何一種覺醒是不帶著痛苦的
讓我再進一步地釐清這一點。假設有一位比我年長或年輕二十歲的人，他的三王星都落在我的第九宮，那麼此人就極可能強烈地影響我的信念、理念、宗教傾向與自我改進計畫（九宮議題），而且是帶著天王星的革命性、海王星的精神性及練達度，或是冥王星的深刻轉化力道。在這種情況下，三王星的能量就會以嶄新而富挑戰性的方式影響這兩個人。因此和不同世代的人互動比同輩更困難，這樣的關係必定會讓我們跳脫老舊的思想與行為模式，讓我們朝著更寬廣的方向成長（可以說是一種更「宇宙化」的方向），所以跟不同世代的人互動經常會威脅到我們，而且必須付出許多努力。因此我們必須面對那個宮位所顯示出的某種痛苦，同時也可能在面對轉化時產生某種形式的焦慮，但誠如榮格所言：「沒有任何一種覺醒是不帶著痛苦的。」
當然我們之中也有人是很樂意學習及接受挑戰的，特別是從擁有不同人生觀和經驗的人身上學到一些東西。如果我們可以對人生與學習保持開放態度，並且認清他人經驗裡的價值，那麼與不同世代的人互動所產生的挑戰就能夠被接納，甚至樂在其中了。
每個人生命裡的基本要素都是相同的，這些基本力量或生命次元自始以來一直存在於所有人身上，它們會促使人往特定的方向發展，至於這些力量能夠被意識到什麼程度，則多半取決於星盤的相位所顯示的要素之間的關係，同時還要看特定時空背景裡有些什麼來自環境的影響或文化規範。在占星學上，這些力量乃是由太陽、月亮、水星、金星及火星所代表的。木星和土星代表的則是個人行星與三王星之間的中段， 通常攸關於我們與社會規範、信念及目標之間的關係。這七個行星的星座、宮位及相位，往往顯示出這些力量如何在個人身上產生作用。在某種程度上，這七個行星象徵的諸多因素是可以藉由對當下經驗的覺知和凝聚的意志力，來加以修正的。
三王星則完全在我們掌控之外，個人根本無法控制這些行星的能量，但還是能控制自己受它們影響時所產生的態度。個人可以調整自己對這些巨大力量的覺知方向。前面我們已經說過，三王星的作用力一向能促成被影響的那個領域的改變，如果三王星與其他七個行星呈「輕鬆」相位，那麼帶來的改變將是和諧的，不會造成太大的分裂。但三王星若是與其他行星呈緊張相位，其改變就比較難以「應付」了，也就是說我們會很難控制眼前的情況；而被這些力量擊潰。因此，三王星象徵的能量遠比其他行星有力量得多，單憑意志力和決心絕不足以應付這些能量的。
三王星為人的生命帶來集中焦點的改變
舉例來說，如果三王星之一與另一個行星呈九十度角，那麼這兩股力量就會不和，這時其中之一必須退讓才行。我們有時會長期地抗拒改變帶來的壓力，但其實只是在抗拒讓自己變得更整全罷了，因此這份抗拒力最終只是一種自我打擊傾向。
讓我舉梅爾．巴巴的例子來說明本命盤的緊張相位。梅爾．巴巴是一位被追隨者視為神人的印度精神導師，有人曾經問過他是不是神，他的回答是：「我還會是誰呢？」梅爾．巴巴本命盤的太陽是落在第一宮，與座落於四宮呈合相的冥王星及海王星成九十度角（冥王星與海王星合相，同時與九宮的月亮成一五○度角）。因此梅爾．巴巴的自我身分感（一宮的太陽特別強而有力）與冥王星及海王星（落於代表存在根源的四宮）所象徵的巨大力量互不相讓。這個緊張相位激發出的巨大能量意味著其中的一方必須讓步，而最後讓步的乃是分裂出來的小我意識。如此一來太陽元素便成了更大力量的體現管道，月亮則變成讓這些力量集中及散播的要素。如果我們能認清海王星有一部分象徵的是神祕意識，冥王星象徵的是心靈的再生潛能，我們就會發現這位偉大的精神導師之所以能體現宇宙力量的關鍵所在。太陽與月亮的宮位（能夠讓這些力量運作的管道）揭示了這些影響力所顯現的生命領域。太陽落在一宮（自我身分的宮位）代表此人完全認同生命的創造性，月亮落在九宮（宗教及追尋真理的宮位〉則提供了成為精神導師的符碼。
這個例子揭露了三王星的詮釋方式。由更大的力量所造成的「渴望見到」的顯現，將會替一個人的生命帶來集中焦點的改變，這個現象可以藉由三王星的緊密相位而精確地指出。因此，三王星會活化由土星、木星、水星、金星、火星、太陽及月亮所代表的心理要素，就好像能源本是來自天王星、海王星及冥王星，其他七個行星則是可以讓這些能量流通的管道。三王星與其他七個行星形成的相位決定了這些能量流通的方式。
由於三王星在黃道運行的速度十分緩慢，它們的確會對人類的某些世代產生特定影響，這些影響也會因某個區域盛行的文化而改變。本命盤裡顯現出的三王星相位透露了一個人對待內心深處的轉化力量的態度，同時也揭露了他對那個特定時代的態度。由於這些相位和社會環境有關，因此在觀察它們與某個時期的社會潮流的關係時，可能得提出一個問題：此人到底是保守分子，還是徹頭徹尾的革命分子，抑或是溫和的改革派？他與其時代的改變力量能不能協調一致，能不能開放地接納「銀河系的大使」捎來的信息，還是會忽略或對抗嶄新意識造成的陣痛？
除了本命盤的宮位和相位之外，三王星推進的相位和宮位也非常重要。這些細節將在第九章裡詳細討論。我在此要提醒的是，三王星推進本命盤時所形成的敏感相位將會帶來最深遠最持久的影響。在這一章接下來的段落裡我會簡短地描述三王星的個別意義，以及個人將如何體認這些行星的推進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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