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打賭,你們在擔心! 我敢打賭,你們在擔心!我就曾經很擔心,這就是我開始寫這個作品的原因。我擔心陰道,擔心關於陰道我們在想些什麼,更擔心我們根本就沒有想過什麼。我擔心我自己的陰道;它需要一個由其他人的陰道所形成的脈絡─一個陰道社會,一種陰道文化。陰道被極度的黑暗與太多的祕密環繞著,就像是「百慕達三角洲」,從來沒有人知道那裡蘊藏著什麼。
首先,光是要去找到你的陰道在哪兒,就不是一件簡單的事。女人們長時間不去看它,幾星期、幾個月、甚至許多年。一個很有能力的女企業家在接受我採訪時,她說,她很忙;她沒有時間。她認為看陰道這件事得要耗上一整天。你得躺在一面鏡子前,而且是那種可以照見全身的鏡子;然後你得找到一個最佳的角度,打上最佳的燈光,避開你對準鏡子時造成的任何陰影。接著你得把自己的身體捲成一團,弓起頭部、彎曲腰部。到那個時候,你早就筋疲力竭不成人形了。所以,她說她沒有時間做這件事,她太忙了。
於是我開始和女人們聊她們的陰道,並進行採訪,而那些訪談就變成了這部作品《陰道獨白》。有兩百多個女人接受了我的採訪,在她們當中,有年老的、年輕的、已婚的、單身的、同性戀者,職業上有當大學教授的、做演員的,各種團體的專業人士、性工作者,還有非裔美國女人、西班牙女郎、華裔美國女人、美洲印地安女人,以及白種女人和猶太女人。剛開始時,女人們都不太願意談,她們有點害羞;可是一旦她們開口聊了,就別想讓她們停下來。
其實私底下女人們很喜歡談她們的陰道,談自己的陰道會讓她們很興奮,主要是因為之前從來沒有人問過。
那就從「陰道」這個詞開始吧!在最好的狀況下,它聽起來也還是像一種傳染病,或是一個醫學儀器,就像在說:「護士啊!快點幫我把陰道拿來。」 「陰道」,「陰道」,無論你把這個詞說上幾遍,它聽起來就是跟你想要說的那個詞不一樣。它是一個極其荒謬、毫不性感的詞。如果你在做愛時使用這個詞,企圖政治正確地表達─「親愛的,你能摸摸我的陰道嗎?」親愛的應該會馬上性趣缺缺吧!
我擔心陰道,擔心我們應該叫它什麼,或者不該叫它什麼。
在格瑞德尼克(Great Neck) 這地方,人們叫它pussycat (小貓咪)。一個女人說,她媽媽曾經告訴她:「親愛的,穿睡衣的時候,就不要再穿內褲了,你得讓你的小貓咪透透氣。」在威徹斯特(Westchester),人們叫它pooki,在紐澤西,叫它twat。還有其他叫法: powderbox(粉盒),derriere(臀部)、poochi(狗兒)、poopi、peepe(尿)、poopelu、poonani、pal(朋友)、piche(小狗)、toadie(蟾蜍)、dee dee、nishi、dignity(尊嚴)、monkey box(猴子籠)、coochi snorcher、cooter、labbe、Gladys Siegelman、VA、wee wee (撒尿)、horsespot(馬的斑點)、nappy dugout(尿布防空洞)、mongo(笨笨的人)、pajama(睡衣)、fannyboo(芬妮兒)、mushmellow(棉花糖)、ghoulie(屁股)、possible(可能性)、tamale(墨西哥粉蒸肉)、tottita (西班牙蛋餅)、Connie(小康妮)。另外,在邁阿密叫Mimi(咪咪),在費城叫它split knish(裂開的餡餅),在布朗克斯叫它 schmende。我真的為我們的陰道擔心! |